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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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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玫瑰

“噓,小點兒聲,”林雋涯含著李漸冶的唇,“你助理還在外面。”

李漸冶臉上一紅,喘息著看向外面。

車窗外面不足一米的地方,小喬正和林雋涯的助理寒暄,那助理小哥很有點林雋涯的真傳,正正經經文質彬彬。再外面幾步,劇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

兩人在一窗之隔的車裏接吻。

林雋涯手扣著他的腰很緊,又按著他,李漸冶模糊地想這是片場呢,是不是該把人推開。但他攀在林雋涯肩上的手卻不知不覺環住了,想要喊停的話到了嘴邊成了又輕又甜膩的吟哦,消散在兩人交纏的唇齒間。他的理智正直又敬業,他的身體也很正直,還想要更多。

“噓寶貝,回去再浪,”林雋涯抱著他低聲說。李漸冶身上的絲質襯衣在外面十一月的天裏染上了寒氣,又冰涼又禁欲,包裹著的身體又滾燙又戰栗,“想我了沒有?”

李漸冶仰躺在座椅上,擡著下巴,邊回應著林雋涯肆意的唇舌邊斷斷續續地小聲說:“想,雋涯,我想你。”

林雋涯聽見了,稍稍放開了李漸冶,看著他的眼睛,審視著問:“你是不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李漸冶低低地喘息,深吸幾口氣,語調有點輕佻:“林哥,我叫你名字少嗎?”他稍稍擡身,拉近林雋涯,去叼他的下唇,“每次都叫的。”

林雋涯只覺小腹一緊,警告地把人按進座椅,自己則從李漸冶身上翻下來,坐到了一邊:“幹什麽?這麽不老實?還想不想回去拍戲了?”

李漸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孟裏的妝,程導給設計的妝感雖然不厚,但眉眼經過了很細致的修飾,眉型修得比他本人的要細一點,上挑一點,眼睛也勾勒了很細的睫線,這使得李漸冶原本就俊秀的眉眼更加精致狹長,加上剛剛有哭戲,現在看著林雋涯就很有點煙視媚行的意思。

這樣的一雙眼睛看住人,無情也有情,有情更多三分。林雋涯突然擡手虛虛地遮住了李漸冶的眼睛,他喟嘆一聲:“你別看我了冶冶,我怕我忍不住現在就要你。”

李漸冶縱然是有心挑逗林雋涯。這個壞心眼完全出自本能,是挑逗也是想念,但此刻聽見林雋涯這麽直白地講出來,他莫名其妙又臉上發熱,逃也似的下了車跑了。

然而他自己跑的註定還得自己回來送上門。晚上李漸冶下了戲,正要卸妝換衣服,導演助理突然過來說明天可以臨時放半天假。新談了一家服裝讚助,未來有幾套戲服的細節設計程導要跟服裝老師一起抓。主要是安的裙裝,下午再看孟裏的,助理說到這笑了,說孟裏主要就是黑色長褲絲綢泡泡袖襯衫,還有中間幾場T臺的戲需要讚助商爸爸提供,要不了倆小時就能試完。

李漸冶摸摸下巴,本來還不太合適,可是明天如果上午不拍戲的話。他拿了手機問了林雋涯房間號。

“有空嗎林哥,幫我看看衣服?”青年站在酒店走廊裏,規規矩矩地敲門,規規矩矩地站,規規矩矩地笑。

林雋涯於是也特別有風度地把人讓進房間:“願意效勞,”待關上了門,他才問,“看什麽衣服?”

“看看是誰眼光這麽好,給我挑的?”

李漸冶站在廊燈下面沖著林雋涯笑。要說林雋涯眼光確實好,他選的衣服也確實襯李漸冶。淺色西裝褲包裹著的一雙腿,又長又直的曲線分毫畢露,細腰裹在米色襯衣裏,顯得格外勁瘦挺拔,細腰長腿絕了。不愧是靠著幾張糊成一片的截圖就能屠了熱搜的人。柔和的廊燈落在他的臉上,於是那笑容就有了說不出的繾綣意味;落在他鴉羽似的眼睫上,投下一片光暈,於是那眉眼就有了些欲說還休,好像勾引著人去深究,去細看,看看這雙眼睛裏的神采是不是為你。

林雋涯就被勾引了,他走過去抵住了李漸冶的額,環著他的腰,看著他的眼睛問:“當然是你男朋友。但是你為什麽這麽沒良心?”

李漸冶不閃不避,甚至主動貼得更近了些。兩人呼吸交纏,李漸冶問:“我怎麽沒良心了?”

“我給你訂的衣服,撕壞了算誰的?”他說著吻上了李漸冶,手也從腰側滑了滑。

林雋涯一拍李漸冶屁股,假裝呵斥:“浪什麽?”

此時李漸冶簡直半邊身子都掛在了他身上,下巴擱在他肩上,小聲嘟囔道:“去床上。”

邊嘟囔還邊拉扯他的衣服。

林雋涯抓住李漸冶不斷作亂的手,兩人幾步雙雙跌進酒店柔軟的大床裏。

兩人忽然都聞到一股香氣。他意識到什麽,手上更加不留力。李漸冶眼底潮成一片,沒說話,只是輕輕咬著手指一張一合。

李漸冶還是不說話。

!!!林雋涯一震,倒吸一口氣。銜得他心裏罵了一聲。去他嗎的好會。他再也無法克制,按住了亂動的腰身。

一直到李漸冶那件原本好好的米白色蠶絲襯衣皺得不成樣子了,勉強兩顆扣子系著,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露出大片蒸著一層薄汗的胸背,林雋涯都沒讓他脫下來。

洗完澡,李漸冶攤在床上,手指頭都不想動,林雋涯過來把他抱住,手臂一撈,讓他枕在了自己的肩上。林雋涯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他的頭發,忽然問:

“到底是什麽東西?那麽香。”他覺得那個味道很熟悉。

李漸冶側躺窩在林雋涯的頸窩,沒說話,只是臉埋在他的左胸上悶悶地笑。

“樂什麽呢?嗯?”

“你身上不是這個味道麽?”

林雋涯恍然,聞了聞手腕,恍然大悟。確實是自己慣常用的香水味道,只是更濃了一點。他心裏一嘆。這小孩平時有意無意總是氣他,見了面就往下三路滾,以為他沒心沒肺,其實人家悄無聲息連他的香水牌子都摸清了。他又想起上次他探李漸冶的班,李漸冶張嘴就是他多年前參加的綜藝,這是背著他補了多少課。

所以他說想他是真的。

林雋涯一時間身心都滿足無比。他緊了緊手臂,把人抱得更緊。

如果說此刻林雋涯心裏只是絲絲縷縷的甜,第二天這股甜簡直就要把他的心填滿了。

兩人早上醒來又胡鬧了一番,叫了酒店的早餐,沒一會兒房間裏的內置的座機突然響了,說是913房間李先生訂的外賣送到大堂了。

林雋涯驚訝地看著李漸冶,李漸冶半闔著眼睛靠在枕頭上回看著他:“賞個臉林哥?我沒力氣。”

於是林雋涯戴好墨鏡口罩,到了前臺,在幾名前臺小姐妹禮貌又好奇的笑容裏接了一只看上去很精致的蛋糕盒子和一大捧玫瑰。

“哎呀199朵玫瑰呢——”“我剛才接了一把,差點都拿不動”“哦喲好幸福哦”

林雋涯抱著那一大捧花束,似乎被她們嘰嘰喳喳的笑聲傳染,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起來。回到房間卻發現李漸冶人又跑了,他正想拿起手機找人,誰知道李漸冶又發信息兩個字言簡意賅:開門。

林雋涯打開門,李漸冶顯然是回去換了衣服,手裏還拿了一只藍灰色的盒子。俊秀的青年專註地看著他,眼角帶笑:

“林哥,生日快樂。”

就在一瞬間,林雋涯生出了一種無法言表的悸動,他沈默地接了禮盒,誰知下一秒李漸冶就開始作妖。

“——又老了一歲啊,恭喜。”

於是兩人都笑起來。李漸冶又跟沒骨頭似的歪床上去了,林雋涯坐在床邊拆盒子。他發現就是他用的香水那個牌子的禮盒裝,而且不知為什麽已經打開過了。裏面是男士香水,剃須水,嗯?還有一瓶身體保濕乳液。身體乳的瓶子是透明的,非常明顯地能看出來裏面白色的乳液少了一截,顯然已經有一個小壞蛋打開用過了。

李漸冶莫名地有點不好意思,他清清嗓子:“幹什麽啊?有當著面拆禮物的嗎?”

林雋涯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感慨萬千,心想你說他純情吧,腦子裏全是顏色,還時不時給你搞些這種。你說他□□熏心吧,還會不好意思,還會害羞,還會臉紅。他把瓶瓶罐罐又裝回了盒子,擺在酒店小茶幾上,和玫瑰花束還有蛋糕一起拍了好幾張照片。發了微博。

不過李漸冶暫時不知道他林哥發了這個微博,他自己做出來的事卻又自己紅了臉,埋在枕頭裏不肯出來。林雋涯走過去,把人翻出來抱進懷裏,問:“寶貝,什麽時候準備的?”

李漸冶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往枕頭裏躲,林雋涯就去捉他,兩人沒一會兒又都氣喘籲籲起來。李漸冶把被子拉到下巴,眨著眼睛:“你挑這個日子過來不就是要一起過生日的意思嗎林哥?”

林雋涯一怔。還真的沒有。他沒過生日好多年了。他抱著終於肯安生下來的李漸冶,思路慢慢拉遠。小時候當然是父母每一年都跟過節似的給他過生日,後來離家,就只有遠程的一句問候了。大學的時候當然也會呼朋引伴地幾個哥們兒出去過生日,工作了每年都是忙,關系鐵的會給他發個紅包,但是有人鄭重其事給他送禮物、買蛋糕,這種生日真的很久沒有過了。有快20年了。還送花,林雋涯好笑地想,他平時愛好養花,但真是一輩子也沒收過花,還是玫瑰。他看著一大捧、幾乎把一張小茶幾占得滿滿當當的花束,心想這小孩真是,招人,更招人疼。

馬上他就發現他這些柔軟的心思簡直是對牛彈琴。因為李漸冶安生在他懷裏躺了沒一會兒,就又開始作妖。他眼睛亮晶晶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慢慢滑進了被子,林雋涯想看看這小壞蛋到底想幹什麽,因此只是揉著他的頭發沒制止他。沒想到一陣窸窣拉扯,溫熱的鼻息就噴在了他的恥骨上。

“幹什麽呢小壞蛋?”林雋涯掀開一點被子,一手擎住李漸冶的下巴。他想起了某個刮著風的秋季夜晚,某個空無一人的森林小屋,那天場地停電,他也是這樣忽然。嘶。

李漸冶感受到抵在了他下巴上,得意地眨眨眼:“過生日的人有特權。”

“誰有特權?”林雋涯搓撚著他的下巴,“我怎麽覺得現在胡作非為的是你啊?”

“那你想怎麽樣啊?”李漸冶眼睛一閃一閃。林雋涯只覺得他的這個小模樣,又清純又坦蕩,問你那你想怎麽樣啊。我想怎麽樣,林雋涯心想,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怕是要上天,禍害誰呢這是。他一把把李漸冶拖出了被子,調開了房間所有的燈,擁著李漸冶慢條斯理地扒拉。

然後林雋涯抱著懷裏的人手往下一撤,李漸冶的細腿就到了他的臂彎裏。他俯下身,扛上了肩,手捏住了他的後頸,讓他看著自己。李漸冶閉著眼睛說不要看。林雋涯慢慢動作,看著李漸冶緊繃的下頷線,雪白的脖頸和胸口又一次蒸出一層好看的緋紅,又溫柔又不容置疑:“不準。睜開眼睛,乖,你看著我。”

作妖小王子李漸冶又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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